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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历史性时刻

5已有 2256 次阅读  2020-03-12 17:01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有多老,但是谈起很多不算久远历史事件的时候,发现自己跟学生有着巨大的代沟,因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现在的学生基本都是00后了。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还是婴儿,没什么记忆,但脑海里对毛泽东(或者是周恩来)去世有恍惚的影子,那时候家里住的是土坯房,有父母结婚时的一架缝纫机,依稀记得妈妈在缝纫机前做黑袖章。也还记得一点唐山大地震的影子,也许是余震,因为我家在天津,所以都搬到临时帐篷里住,玩得很高兴。跟父母说起来,他们都不相信我记得这么小时候的事情,也许真的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后来的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爸爸那时是村里的会计,也开始当养鸡专业户,把家里的土炕用来养鸡(因为暖和),我只好和父母挤在小床铺上,头发上一度生了虱子。妈妈可以跟着马车给一个供销社送货,有时候会带回一点儿饼干什么的,晚饭后我陪着她去掘地,小饼干就是我的奖励。也是从那时候起家里终于有点积蓄了,不过是奶奶掌管财政大权,二三年级的时候吧,学校要求买一本八毛钱(也许是五毛)的《新华字典》,我哭诉了好多天才从妈妈手里拿到钱(她的私房钱)。

1989年我上高二,因为住校,每日忙于准备高考,压力很大,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不大清楚,但是学校的围墙上慢慢贴满了大字报,因为南开中学是周恩来总理的母校,所以有类似“总理啊,你在哪里,你的人民想念你,你的儿子(指李鹏)不像你”这样的,也有很多民主党派人士的倡议。学生们不顾校长的阻止都去游行了,只有我和很少几个没去,自己在教室自习,错过了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不过天津整体形势很稳定,按我们的地理班主任的说法是:天津离北京太近了,有政治热情的学生都跑到北京去了。现在跟学生讲起冷战的结束,对他们来说就是遥远的历史了。

不过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到了北京。正是开亚运会的时候,我去长安街上交通执勤,北京一片歌舞升平,已经看不到六四的影子了。后来上一门社会学课程的时候,任课老师是当时高自联的领导之一,讲到人民大学校门的设计,说校门前的大广场特别适合公众集会,而且靠主干道的宿舍楼适合挂标语,都是值得反思的经验教训。后来想起这位老师觉得总是有点奇怪,因为那时南开中学的校长已经因为立场不鲜明被免职,可是这位老师居然没受到什么波及。

还有什么重大历史事件呢?北京申奥失败,北京申奥成功。香港回归。对了,邓小平逝世的时候我所在的报纸把逝世日期搞错了,把2月19写成正月19了,我作为头版编辑受到了批评:)

然后到了2001年,我拿到美国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第一次坐飞机,而且是飞往遥远的异国,却发现飞机在西雅图上空转啊转的不能降落,那一天是9月11号,最后我们降落在加拿大一个叫Yellowknife的小镇,停留了两天才终于得以返回西雅图,所以我对美国的第一印象是很多人家门口的美国国旗。

国内闹SARS的那年我正好没有暑假回国的计划,只听北京的朋友说长安街从来没有这么宽敞过,我爸爸说村里的每个卫生死角都被打扫干净了。闹猪流感的那年我没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因为有回国计划,回去了只好先在朋友家自我隔离了好几天,然后家人把我接回天津。

然后就是新冠病毒了。从一月初开始就不时看新闻,到后来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新闻。好在天津的情况控制得不错,终于觉得要送一口气的时候,国际局势开始恶化,真是印证了老毛的“全球同此凉热。”而且12月底也是我误打误撞投资股市的时候,于是也有幸见证了股市的潮起潮落,眼瞅着自己的账号从“绿肥红瘦”变成“万红丛中一点绿(Costco是一只比较坚挺的股票)”,到“全号江山一片红”,已经有点儿麻木,现在正处于股民们称为“倒地装死”的状态。

见证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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