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游的最后一天安排了两个景点:赫氏古堡(Hearst Castle)和丹麦村(Solvang)。前者是某千万富翁旧日的住宅,据说充满了百年、千年的古董,后者则是民俗性质、招徕游客的小城,1911年由五位丹麦移民创建,去年刚过了百年大庆。我之前去过美国的“荷兰城”,我猜丹麦城也大同小异,只不知那里的糕点味道怎样。赫氏古堡坐落在半山,上去要爬150级台阶,而且因为是美国政府的资产,导游介绍只有英文。导游说了这些情况之后,有些游客就打了退堂鼓,我还是很有兴致去见识一下的。
最后一天的游程依旧紧锣密鼓,我们早晨5:45离开酒店。开了三小时下车休息了一下,上了洗手间,本来再过一小时就到目的地了,没想到路上同一旅行社有辆汽车抛锚,司机下车来帮着修理,结果耽搁了一会儿,到赫氏古堡已经将近10点了。导游帮我们领了车票,匆匆乘车上山,一路汽车上播放录音介绍,让游客边听边欣赏窗外的景色。
赫氏古堡是美国前媒体大亨威廉赫斯特建造的,他的父亲靠开矿和投资地产致富,他本人除了拥有三十多家报纸、广播台等,还曾经担任美国国会议员多年,曾经参与纽约市长、州长和总统竞选。古堡的建筑起源于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又体现了父母双方的影响。他的父亲每年带他到加州海岸的圣西蒙海湾(San Simeon)的山崖上露营,母亲又在他小时候带他去欧洲各国旅游参观,见识了无数珍贵的艺术品。在母亲去世后,他找到纽约建筑师朱丽亚摩根(Julia Morgan),从1919-1947年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们一直致力于修建、拆建和改建古堡。
赫氏梦想远大,不惜财力、物力、精力在海拔1600英尺的崇山峻岭中修建他心目中的“神奇山”(The Enchanted Hill)。除了三套客人别墅,一栋主楼以外,他还修建了两个游泳池、一个网球场,一个畜养世界各国珍稀动物(例如长颈鹿、斑马、北极熊、驼鹿等)的动物园,占地120亩。主楼叫“大房子”,共有115多个房间,6个大厅,占地将近七万平方英尺。全盛时期,他邀请当时好莱坞的明星如卓别林、克拉克盖博、加利格兰特以及政界巨头来此做客。不过,三十年代末他遭遇财政困难,把珍稀动物大部分捐献给加州的各大动物园。他过世以后,他的后代又把古堡捐出,作为加州州立公园,每天都有很多游客前来参观。
我们的客车在山间盘旋而上,一路俯瞰是壮丽的太平洋和港湾,仰视古堡若隐若现,窗外不时见到吃草的黑色、黄色肉牛,这就是至今供应美国各大餐馆的赫氏牛(Hearst Beef),还有桔子、李子等果实累累的果树,蓝天白云,阳光灿烂,一派地中海风情。下车以后,导游带我们重点参观的其实就是主楼的四个房间:大客厅(Assembly Room)、小客厅(Morning Room)、餐厅(Dining Room)和游戏室(Billiard Room)。
每个房间都充满了古董,比方说十二世纪的西班牙画梁、十四世纪的法国绣幔、11世纪的土耳其瓷砖等。赫氏甚至买下了意大利十四世纪一个教堂里的座位和板壁,用来装饰他的大客厅。餐厅里墙上高悬的是英国16世纪某乡村庆祝节日时悬挂的彩旗,和长桌上的纸质餐巾和塑料作料瓶相映成趣,导游解释说加州人比较随性,就是大富翁吃饭也比较随便,餐具、吃食方面并不穷奢极侈。出了主楼,迤逦而下,我又参观了“罗马泳池”。这个泳池水深10英尺,蓄水20万加仑,都保持在70华氏度。赫氏生前购买了罗马希腊风格的雕塑放置于此,还有一个跳水台,也是古罗马主题的装饰,当年影星们在这里戏水、运动,乐不思蜀。
下山时,山路照旧崎岖蜿蜒,想到当年建筑师必须想方设法修建一条平整的大道运送建筑材料,又要利用山上的矿泉水源,修筑过程一定十分困难。赫氏造屋,虽有大手大脚乱花钱之嫌,但他留下的宝贵文化遗产却造福了无数后人。山顶云生云灭,山下潮升潮落,沧海桑田容易改,但赫氏追梦的故事将永远流传。
附记:丹麦村果然不过如此,我们在这里匆匆吃了午饭,买了一点烘焙精美的丹麦点心(味道也很不错),拍了几张名信片似的小房子的照片,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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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苏州博物馆这样的现代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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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初,正值很多富有的美国人竞相在乡间盖起富丽堂皇、宫殿式的别墅之际。或者可以说东部的大都会修道院博物馆,西部的赫尔斯特堡,无一不是这样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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