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2日，笔名芳菲的《文汇报》副刊“笔会”主编、散文家周毅因病逝世，得年五十岁。

 

消息传来，复旦校友群、朋友圈中一片哀悼。周学姐是复旦中文系86级本科生，93年她硕士毕业，入职《文汇报》时，我刚本科毕业直升读硕士，在那时的南区研究生宿舍楼见过她。可能因为刚工作还没分配房子之故，她住我楼上，还有两位学姐同屋，后来也都在事业上卓有成就，独当一面。

 

我和她差三届，也非同门，其实不熟。去她们宿舍好像是因为老师陈思和教授安排几个研究生去上海社科院找张文江老师上课，要和她的室友约个时间一起走。初次见面，只觉得周学姐漂亮。身材匀挺，长发飘飘，鹅蛋脸，眼睛大而有神，很符合明眸皓齿的传统审美标准。那天她穿格子衬衫，不施脂粉而风韵天成。后来听说她当年在复旦是才貌双全，“女神”一样的存在。

 

之后不到一年我赴美留学，不见故人已二十多年，对她事业、生活的近况并不了解。这次看到讣告和纪念文字，才知她一直沉潜文字，坚守初心。我觉得最难得的不是她屡获大奖，而是在中国社会急剧变化的四分之一个世纪里，她始终想用自己的文字让世界变得更好。

 

周学姐采访杨绛、黄永玉等文化老人的文字传遍大江南北。她说这些是她“把前辈功德搜寻发挥出来的孝行”，但斯人绝唱，又何尝不是对一个文学工作者的最好纪念。近年来常看到国内知识分子英年早逝的消息，总感慨天妒英才。或者，换个洋人自我安慰的说法，“神所爱者易成殇”（Those who God loves die young）。文海沉浮，学姐始终心灯不灭，愿她此去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