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地做研究，约有关教授访谈。我按美国经验早定时间，以为“先到先得”。不料这种做法不符合中国国情。提前太早约人，对方无法预计日后的行程安排。即便确认了时间地点，当天依然变数屡屡，并非万无一失。

约X教授，先通过他的熟人代为引荐。好容易说定了时间，提前一周去确认时他却早忘了这档子事。再重新约，定了日子又定不下时间，改了两三次才搞定。见面当天去他的办公室，到了点不见人，他来电话说忘了那天研究生要“开题”答辩，大约比预定的见面时间1:30要晚两个半小时。四点去他的办公室，他还没回来。又用短信催了两次，我的手机快没电了，终于在4:45分见到他。他晚上六点还要上课，于是匆匆做过访谈，让他有时间吃个外卖再上课堂。

长篇大论描述约人波折不是为抱怨，我更多是疑惑。听内地知名高校工作的同行说，他们每学期教一门课，平日不用坐班，无需每天到校。我在美国高校每学期至少教两门课，每周至少上课三天，平日还有办公时间要答疑、见学生，另有不少行政、服务工作。但我至少提前一周就知道下面五天安排了什么工作，我校每学年的放假等安排也提前三年就能做好。

是内地教授的时间不确定性太大，时常会临时被差遣？抑或教学辅助人员不给力，教授必须事事亲力亲为？X教授道歉之余，的确提到手下工作人员都是新人，决策都要他来作，每日疲于奔命。当然，也可能访谈对他们无关紧要，所以可临时更改时间。无论如何，工作时间相对弹性，科研安排自主独立本是任教高校的长处。如果连这都无法保障，不仅会降低工作效率，引发不满情绪，也是对专业人才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