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家吃饭,总会遇到自己平日不太接触到的人。说起来,已经几年没有去这个朋友家了,这次遇到许多老朋友,也遇到一些新朋友,人的交会在这类场合中是最容易的。
老杜,几年不见了,原是朋友的邻居,如今已经需要刮目相看了。此人原是某省派出来做外贸工作的,在纽约呆上几年,生意路子熟了,就撇开公派身份,自己从事这个生意了。国内国外的路子皆已打通,一旦变成自己的生意,自然驾轻就熟,稳步上路了。当时听说这样得来由,也不太吃惊,因为类似的例子也听到过几个,把公家生意变为私有的,也不在少数。
如今见到老杜,已经发展得有些规模了,据他自己讲,每个月交说都超过了29万美元,家中也已换了豪宅,豪华车,太太走进来,手上的钻石链子、戒指闪闪发亮,亦非几年前看到的带点土气的那个女子了。可是,在座的人之间,就算老杜最愤愤不平了。他一件又一件地讲述到国内去,看见官二代如何轻而易举地把国家的财产变成自己的财富,实名实姓地从中央到地方,把这些例子详细地讲给大家听。且不说他如何眼光闪亮,口沫飞溅,神情愤恨,我听起来只觉得此人充满了嫉恨,而非抨击贪污腐化的正气凛然。虽然听的人都当作闲话一笑了之,我怎么觉得里面有点儿恨不能替代的强烈愿望……。
一场聚会,说说笑笑几个小时就过去了,许多听到的实例,也都成了过眼云烟。当然,有心人还是会当一件事儿不停地在琢磨下去,无非是自己觉得息息相关吧。闲话本不完全是闲话,世事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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