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滇黔桂边区革命游击根据地
虽然广西是桂系军阀的地盘,但是我党一直没有放弃建立革命根据地的企图,从最早的百色起义开始,在敌人统治薄弱的桂东南地区,我党建立的革命政权始终在发展壮大,甚至到抗战前夕的1936年底,滇黔桂边区革命根据地已经达到3省28个县,人口达180余万,革命武装8000余人。
可惜的是,国共合作之后,这支武装却在当地领导人的亲率处置之下,被桂系军阀吞并、打散、解散,否则新四军建军之初也不会仅有万把人。
好在部队的种子还在,中共广西省工委在这一地区建立了黔桂边区特委,依托中国和法印边境线的崇山峻岭坚持斗争,在我党与安南党委达成合作意向后,这支久经考验的革命武装,自然就落入了中央的视线。
靠近镇南关(今友谊关)的某个村落,中共广西省工委特派员钱兴与活动在边区的领导人滕静夫、赵世同见面,向他们转达了新的斗争指示。
“与安南党合作?开展边境线上的武装斗争?”
滕静夫有些奇怪:“我们的敌人不是日本人吗?”
“现在形势变了,我们的敌人不光是日本人,还有国民党顽固派反动份子和一切帝国主义殖民者。”
“早就该这样了,要是......”
钱兴安慰他:“过去的错误已经过去,我们现在能够重新武装斗争,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赵世同也劝他:“好在我们的党组织还健在,群众基础不错,乡亲们都拥护党,痛恨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劣绅,一旦打出土地革命的旗号,必然能在三省之地掀起革命的高潮,我估计拉出2000人枪没有问题。”
“不,还不到时候,现在起事,会给国府以破坏抗战的口实,我们可以利用两党表面上合作的有利形势,开展广泛的地下工作,以抗日的名义发动群众,有理有利有节地打击国民党顽固派,只要他们敢破坏,口实就到了我们这边,那时候,就算你们把广西搞个底朝天,组织上都会支持。”
“太好了!”
两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钱兴开始向他们布置任务,我党海军和安南海军控制北部湾之后,广西边境线一直到沿海(这个时期,广西没有出海口),将成为物资和人员转运的重要通道。
双方约定,安南党在边境线的一侧鸿基市(下龙)建立巩固的地下工作站,我党则选取了目前还属于广东省管辖的防城港,它既濒临北部湾,又与安南相邻,而安南的鸿基煤矿是法国殖民者重点经营的大型企业,也是安南党未来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为了达到这个目地,双方建起联合的领导机关,安南方面派出具有一定军事经验的洪水和北圻地下党书记邓春区(长征)与新任边区特委书记滕静夫和边区纵队司令赵世同共同负责这个机关,安南缺乏中国共产党的武装斗争经验,我党则需要一面合理的旗帜,双方正好互补。
负责将洪水等人送上岸的,就是“巴地.头顿”号。
“头儿,我们真得要和中国人合作吗?”
黎德清看着自己的航海长:“不然呢?”
“放弃南海的全部利益,那样的安南还不如以前,我们为什么还要为它战斗?”
“别着急,党内像我们一样的同志还有很多,但是现在,我们需要中国人的后勤保障,所以,把你们的小心思都收起来,友好地与我们的兄弟党接触,让他们感受到你们的热情。”
从北部湾绕了一圈,“巴地.头顿”号调了个头,朝着金兰湾的方向驶去。
金兰湾法印当局的监狱里,让.德古海军中将皱着眉头走进一间审讯室,这里面充满了血腥味,让他很不舒服。
“这个安南人,就是你们所说的来自未来的客人?”
“塔于尔”号炮舰舰长梅卡迪耶中校交给他一份审讯记录,让.德古瞅了两眼,抬起头。
“让他自己说。”
两个看守将犯人架起来,梅卡迪耶在他脸上拍了拍,阮文明睁开眼睛。
“告诉中将,你是什么人?”
“我叫阮文明,生于1989年,毕业于河内大学通讯专业,后进入莫斯科罗蒙诺索夫国立大学深造,取得博士学位,回国后进入潜艇部队,军衔上尉,我服役的潜艇来自于俄国,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战争武器。”
一个半月来,阮文明被法国人的酷刑折磨得不成人形,从身体到精神完全崩溃了,让.德古听到1989年几个字,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来自80年后的武器打败了我的舰队?”
“是的,那是一艘现代化的潜艇,以你们目前的技术水平,根本无法找到它。”
“你们来了多少人?”
“我的战友,一共60人。”
一艘潜艇,来自于80年后,让.德古想起那场不期而遇的海战。
“除了潜艇呢,水面舰艇有没有?”
阮文明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没有发现与我们同行的军舰。”
他又问了几句,都与审讯记录上的差不多,让.德古走出审讯室,在走廊里沉默了片刻。
“他说,我们法国会在一年后输掉战争,你怎么看?”
“如果真得来自于80年后,我想应该足够引起重视,因为我们的舰队指挥官还躺在西贡的医院里,看看那条被打成两截的巡洋舰,这个是做不得假的。”
“真不可思议,你让我怎么写报告,我都能想像得到,总督先生会怎么看,巴黎的绅士们会怎么看,天哪,让.德古疯了吗?”
梅卡迪耶郑重地说道:“战争就要开始,他连我们的应对都说得很准确,我不认为这是某种圈套,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中将先生,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很危险。”
“好吧,带上他,我们去西贡。”
让.德古不再犹豫,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犯人,转身离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为什么是德国人?
爪哇岛以北,距离荷属东印度群岛殖民地海军的主要泊地泗水军港100公里的海面,一根细细的光电天线一体式桅杆悄然露出头。
“雷达开机,搜索模式3,探测范围35公里,角度270。”
“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上升至通气管高度。”
“已经到达设定高度。”
“雷达搜索模式2,探测范围57公里,角度281。”
“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作战指挥舱里,艇长程大洋上校站在电子海图前默不作声,航海长陶建设在那上面指指点点,不时地加入某个新得到的数值,没办法,数据库里全是80年后的水文地质参数,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7号海域多了一个凹陷式海床,深度65米,从这里过去73000米是泗水港的1号主航道,不过我估计目前还没有拓宽,咱们的艇身宽度有点危险。”
“长征十六”号(舷号419)核动力攻击型潜艇担任纳土纳大岛以北的战备值班任务已经一周多了,以该艇的自持力,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的补充,冷库的东西吃腻味了,偶尔上浮钓钓鱼来顿生猛海鲜大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此,在党支部的工作下,战士们的情绪调节让他很满意,而要让这种情绪得到保持,就需要更有吸引力的目标了。
我军拿下纳土纳大岛的过程还算顺利,夜晚发动突袭,打了荷兰殖民者一个措手不及,伤亡不大但损失不小,除了自身的损失,还有一点很关键,荷兰人得到了一艘现代化的护卫舰和医院船,以及上面的船员。
一个不好的变数啊。
在世界局势不曾明朗的情况下,不宜挑起更大的争端,这是南海战役总前委战前就达成的共识,用一波坚决地突袭打掉敌人的侥幸心理,但并不扩大战争的范围,保持强大的压力,当然还有一点也是控制现代装备的流失,只不过战争的进程不如人愿,敌人很快就选择了逃跑,让最后的结果有些瑕疵。
从纳土纳大岛到泗水军港的距离为1260公里,在海航的主力战机歼11BH的作战半径边缘上,“辽宁”号当然可以灵活机动,但没有必要过早地拿出来,因此,核潜艇这类的水下杀手就派上了用场,与419艇一同担任值班任务的是同级的“长征十五号”(舷号418)攻击型核潜艇,后者负责监视苏岛方向。
政委潘春华上校从声呐室走过来,收集当代舰船的声音特征也是他们的重要任务,如今的声呐库里全是80年后的特征资料,有一条算一条,基本上都要重置,这些天最忙碌的就要属声呐员了,逮着条机帆船都要高兴半天。
“老程,有个异常特征,你看看。”
程大洋接过军用平板,上面显示出瀑布状的条形图,他是老潜艇了,一看就明白。
“水下?潜艇?”
“对,距离咱们不到7公里。”
“我靠。”
程大洋拔脚就走,跑进声呐室,一把抢过侦听耳机,听了半天又扔给艇员。
“跟拖拉机似的,我还以为又穿了条基洛过来呢。”
“根据历史资料,荷兰人在这一带部署了至少10条小型潜艇,水上标排不过600吨,武备也很有限,潜航时间不超过半小时,老掉牙的玩艺儿。”
程大洋点点头:“再老也是潜艇,看他们的航向,是冲着纳土纳去的,我冒不起这个险。”
潘春华笑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怎么打?下命令吧。”
“不急,再靠近点,一号二号鱼雷管注水装载吧,听候命令。”
潘春华了解他,知道程大洋并不是出于谨慎,而是想省钱,600吨的小潜艇,一次用两条重型鱼雷实在是太奢侈了,为了保证命中率,隐蔽接近对方是唯一的办法。
当然,顺带的一个目地就不用宣之于口了。
419艇一下子进入了战斗状态,艇上的小伙子们听到要来真格的,全都兴奋起来,哪怕对手很弱,但终归也是个敌人,从下水到入役,还没有真正打过一次实战,这可比和大老美玩水下捉迷藏有趣多了。
419艇属093B型,是我国自主研制的第三代攻击型核潜艇,与他的前代相比,在动力、武器、通讯、火控等各方面都有长足的进步,一些用于下一代的先进技术,也在本级的制造过程中得以验证,比如静音推进。
与二战时期拖拉机一般的噪声水平相比,在大老美口中不屑一顾的中国国产核潜艇安静地像只兔子,在程大洋的指挥下,水下将近7000吨排量、100多米长的大家伙缓缓转动,调头朝着7公里外的疑似敌目标而去。
一百公里外的泗水军港,是荷印当局殖民地海军舰队最主要的泊地,也是唯一的具有相当保障能力的港口。
港口内部的维修码头,一座8000吨级的干船坞已经完成了抽水排干的过程,坞内静静躺着一条流线型的漂亮舰体,它就是西格玛10514型护卫舰的二号舰,“伊·古斯蒂·尼古拉·赖”号,(舷号332)。
“真漂亮,就像是断臂的维纳斯。”
特意从巴达维亚赶来的荷属东印度群岛殖民地总督斯塔夏迈尔感叹道,荷属东印度海军舰队指挥官康拉德·埃米尔·兰伯特·赫尔弗里希(Conrad Emil Lambert Helfrich)中将站在他的身边,同样感概不已。
“这么好的军舰,那些土著人不配拥有。”
“真是难以想像,他们竟然获得了独立。”
总督挥舞拳头,愤愤不平:“荷兰王国经营了几百年,付出难以计数的金钱,给他们带来了文明和进步,结果就是这样?”
“总督阁下,比起担心土著人的蠢蠢欲动,我更为本土担忧,如果那位可敬的工程师没有胡说八道,一年后,德国人就将把“卐”字旗插到王宫的顶上。”
“还有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噢,上帝,女王怎么办?”
斯塔夏迈尔心痛得肥肉乱颤,与心痛相比,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
为什么是德国人?
要知道,一战后的德国为全世界所抛弃,在英美等国伸出橄榄枝打着重建的旗号大肆借款前,荷兰人就与德国进行了深度的合作,就连德皇威廉二世,这个被自己的国民抛弃的末代君主,目前也住在荷兰,纳粹党上台以后,双方的合作更加广泛,甚至允许他们利用荷兰的土地制造潜艇,就在去年,荷兰海军还在努力获取德国人的战列巡洋舰图纸,以便打造自己的战列舰,到时候,一些关键性的设备订单肯定会落入诸如西门子、克虏伯等巨头的手中,两国好得就快穿一条裤子了,怎么会兵戎相见?
小胡子疯了么?
赫尔弗里希没办法回答他,因为自己也没想通。
然而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吧,那位可敬的工程师的建议是什么?”
“阻止开战。”
总督愕然地看着中将:“就凭你和我?”
“还有这条船,我们把它开回欧洲,让事情大白于天下,英国人和法国人一定会做些什么。”
“真是军人思维。”
总督在肚子里腹诽,嘴里却说道:“假如你说得是真的,它来自于80年后,以荷兰的国力,如何保护它不落入觊觎者的手中,当地的黄种人有一句俗语,小孩子拿着一块黄金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黑暗的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阁下是说,英国人和法国人都不可靠?”
“哼,几千年来,他们什么时候可靠过?”
总督一眼就看穿了事件的本质:“不要忘了,他们一年前才卖掉了捷克,现在又准备出卖波兰,荷兰,比这些国家强在哪里?有一个漂亮的女王吗。”
中将无语,政治他不在行。
“那怎么办?”
“他不是说,穿越者并不只他一个吗?先看看你的试探有没有效果吧。”
总督指指船坞中的舰体:“让那位可敬的工程师辛苦一下,我不喜欢这个涂装,还有那个舰名。”
“那阿姆斯特丹那边?”
“你觉得,邀请一位德国友人来参加殖民地庆祝活动,会不会是个好主意?”
中将秒懂。
第一百四十二章 干沉它
贾曼上尉的KXVI号潜艇小心翼翼地驶入一条隐密水道,这里离泗水军港超过一百公里,按照一位白人工程师的提醒,这个距离已经不安全了。
因此,他不得不使用短得可怜的潜航,以躲避据说是中国人的空中侦察。
中国人?
他的印象中,那些拖着长辫子、很少与人起冲突的黄种人,不是已经快被日本人打得亡国了吗?还有心情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搞三搞四?
当然,纳土纳大岛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让他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上尉,到达指定海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确定吗?”
“相信我,这一带我比女友的身体还熟。”
“你首先得有个女友。”
“哈哈。”
狭窄的舱室里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贾曼上尉出声为手下解了围。
“上浮至潜望镜深度,注意观察。”
他的命令被训练有素的水兵执行下去,高压驱动的气泵向压水舱快速注入空气,将海水通过排水孔排出,从而获得上升的浮力,虽然只有600吨,由于设备的落后,这个过程并不简单。
15分钟后,一截黑黝黝的管子升出海面,朝四周转了一圈,除了几块露出水面的礁石,只有停在上面的海鸟,连条会蹦出水面的鱼儿都看不到。
“没有发现异常。”
“浮出水面,准备充电。”
这个时代的潜艇很坑爹,贾曼上尉很无奈,但还是选择了一个保险的方式,一片远离主航道的荒凉水域,而且遍布暗礁。
整个过程需要3-4个小时之久,他下令全面警戒,将88毫米甲板炮展开,建立对空观察哨,他自己也站在围売上向远处眺望,丝毫不敢懈怠。
“头儿,你应该来听一下。”
贾曼钻进艇売,来到更加狭小的声呐室,这个名为水下听音器的玩艺起到的就是一个放大的作用,而声呐员则要从无数种不同的自然界声音中,辨别出某种特定频率的音频,比如说螺旋桨在水中搅的那种沉闷音,很像是抽水马桶被堵死后发出来的声响。
“速度很快,是剑鱼吗?”
“不知道,它的尾鲫很长,摆动有力,就像是......”
声呐长比划了一下,他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形体:“长尾鲨?”
“对,就是长尾鲨。”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这片海域根本没有长尾鲨的存在!
就在这时,从上面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
“鱼雷尾迹!”
太晚了,无论是目测还是听音,当发现情况不对时,狂奔爬上围売的贾曼只看到海面一条白色的浪迹。
飞驰而至。
“撞击倒计时,十、九、八、七......三、二、一。”
“轰”
剧烈的爆炸声隔着几公里远都听得清清楚楚,震动在海水中飞速传播,使得悬浮在15米深处的海水中,重达7000吨的钢铁之躯也为之重重一颤。
“命中目标。”
“哇呜”
战士们握拳低呼,虽然这个目标几乎静止不动,也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但他的的确确是一艘有着完备武装的潜艇,如果置之不理,一样可以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上浮,组织救生队,准备打捞生还者,升起对空雷达,警戒周边,上报基地,我们的发现。”
程大洋表情平静,战果在意料之中,为此他还用掉了一颗宝贵的鱼雷,为了节省弹药,他直到距离3公里不到时才下令发射,同时,为了保证命中率,使用的是线导模式的鱼6改进型重型鱼雷,对于一条600吨级的小潜艇来说,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可他没有别的选择。
贾曼上尉很幸运,撞击发生的时候,他正站在围売的顶端,因此,爆炸被艇身抵消掉了大部分,而他也被冲击波掀到半空中,再落入海中。
自己的KXVI完蛋了,下面几十名水兵也没救了,只有围売和甲板上的十来个人有可能生还,这是他在水里挣扎时的想法,当然前提是敌人不会赶尽杀绝。
“突突突”
一条方方正正的橡皮艇从远处驶过来,艇上坐着几名士兵,手里端着一种不知名的短枪,艇尾插着一面奇怪的旗帜,红面蓝底条纹五星旗。
他从来没有见过。
一名身穿蓝白相间海洋迷彩的军官站在船头,手持白色的方形喇叭向他们喊话。
“This is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Navy. You are captured. Please stop fighting. We promise to treat you accordingly!”
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军,你们被俘了,请停止抵抗,我们保证给予相应的待遇!
字正腔圆但有些怪怪的英语。
“我是荷兰海军上尉贾曼,请救救我的部下。”
贾曼高举双手,他看出了对方的用意,既然有机会活下去,为什么不呢?
何况,他也很想看一看,干掉自己的敌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最终被救起来的荷兰水兵只有11人,其中包括三名军官,剩下的全都葬身鱼腹,这还是在上浮的时候遇袭,如果是在水下,基本上无人生还。
潜艇的战斗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当然,按照我军优良的传统,所有的俘虏都得到了良好的安置,被集中关押在鱼雷舱。
“上帝,这条船差不多有一万吨,居然还是艘潜艇。”
“瞧瞧那些设备,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作用。”
“这是21英寸(533毫米)的鱼雷管啊,他们居然用重型鱼雷对付我们。”
“你认识方块字吗,我有个亲戚在华人的商行里就职,可惜我什么也看不懂。”
贾曼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这条该死的潜艇杀死了他大部分的部下,注意力完全被那些闻所未闻的设备和武器所吸引,同时也忘记了自己成为战俘这个悲惨的事实。
“荷兰人还安份吗?”
“还不错,老老实实地,我派了三个战士看管,等厨房做完饭,就把他们转移过去,放到鱼雷舱,总有些不踏实。”
政委潘春华帮他分担了大部分琐碎的工作,程大洋和他搭档很轻松。
“前指发来命令,会有一支船队过来接应我们,到时候扔给他们好了。”
““辽宁”号编队?”
“不是,海警一分队。”
如今的海警局已经直接划归总前委指挥,成为一支准军事力量,做为海军主力舰队的补充,他们职责更为广泛,利用熟悉海域的有力条件,牢牢把持住南沙群岛的巡逻任务,从而分担主力舰队的负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倒霉的“海狼”号
“3901”号海警舰是海警一分队的旗舰,严砺成为这个分队的指挥官。
倒霉催的,一次春节过后的例行下基层检查工作,居然就成了穿越者中的一员,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诉苦。
既来之则安之,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让他平静许久的心蠢蠢欲动。
“严局,不,应该是严队,听说你兄弟也在海南?”
舰长夏东海靠近他,严砺点点头:“本来打算顺便见上一面的,没想到碰上这种事,两边都忙得不行,到现在也没见过,你在电视上倒是看得着。”
新华社驻海口记者严峻就是他的亲弟弟,因为工作的需要把家安在了海南,他现在最后悔的是没有把妻子儿女带过来,早知道就算是自费旅游也好啊。
“严队,你算不错了,还有个血亲在这边,局里好多小伙子全都成了孤儿,光是安抚工作,就让老任操碎了心。”
“该他的。”
严砺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老小子,本来部里要调他进京,非拖着不走,我现在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码事?太可疑了。”
“恩,太可恨了。”
两人开了一阵玩笑,严砺指着远处说道:“能亲自走到这里,也不算白来一趟。”
“是啊,当了一辈子警察,就属这个月最有成就感。”
海警一分队所属的5条海警船、3条海监船和随队的11条机动补船行驶在我国九段线以北的海面上,在后世这里已经是印尼的海域,他们不是来访问的,而是来打仗的。
一个小时后,雷达发现一个极为微小的反射信号,让整个分队一下子紧张起来。
海警船倒底不是正规军舰,没有足够先进的装备,好在他们有别的利器。
“放出巡逻艇,向目标海域搜索,出动直升机,执行反潜任务。”
“3901”舰一共装载了两艘玻璃钢高速巡逻艇和两条大型救生船,尾部的直升机平台更是搭载了一架多用途的直8直升机,只要装上拖曳式声呐吊舱就能进行反潜作业。
随着严砺的命令,两艘高速巡逻艇分别被放下,每艘都装了一具12.7毫米平高两用机枪,为了防止出意外,每条船还携带了两具红箭9单兵反坦克导弹。
结果很快传来,他们的雷达反射波,发现了一个伸出海面的潜望镜!
老式的那种。
怎么办夏东海长期工作在一线,比他更沉着冷静,如果是二战时期的潜艇,只需要注意保持距离,不被突然发射的鱼雷轰到就行了,如果是现代的潜艇,交给军方更好。
于是他一面命令直升机利用声纳紧紧追击,一面向上报告, 同时派出的高速巡逻艇从水面上逼近,两具12.7机枪一齐开火,朝水中射击。
10分钟后,从帕纳里克港机场起飞的战机还没有到达,水里出现了新的动静。
那条被他们捕捉到的潜艇浮出了水面,不光如此,他们还在艇身上升起了两面旗子,一面是人人都熟悉的星条旗,另一面则是一块白布!
居然是一条美国潜艇,当然,并不是“洛杉矶”级这样的老朋友,也不是它的后继型“弗吉尼亚”,更不是连老美都买不起的贵就一个字的“海狼”。
船形艏、甲板炮,无一不表明这是一条二战时期的老式潜艇,“Fuck!”
“海狼”号潜艇(Seawolf,SS197)艇长弗雷德里克·沃德海军少校(Frederick Warder)郁闷得一拳擂在围売上,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一直隐藏地极好,只在很远的地方升起了不到5分钟的潜望镜,怎么就被人逼得上浮现身了呢?
当然,这只是一个丢脸的问题,还不至于会丢命,否则以海军的名义起誓,他也是要血战到底的。
谢天谢地,美国迄今为止还不曾卷入任何一场战争,但他依然想知道,是哪个家伙这么锲而不舍,非得把自己逼出水面。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架蜻蜓一样不断在空中盘旋的飞行器!
“This is the navy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Your ship has broken into the war zone. Please inform us of your intention, disarm and follow us to lead the ship to the designated sea area. Otherwise, you will bear the consequences。
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军,你舰已经闯入战区,请通报来意,解除武装,跟随我方接引船去指定海域,否则后果自负。”
紧接着,两艘方头方脑的快艇一左一右逼近,不停地用英语对他们广播。
沃德少校有一种日了鬼的感觉。
并不是他不知道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早在从马尼拉出发前,高级专员和菲律宾自治政府就向他们通报了一个所谓的新国家出现在西南太平洋的消息,他郁闷的是,就这么个奇怪的飞行器和两条小船,就把自己这条刚服役不久的新型潜艇给逼得走投无路,尽管没有沉没,但也和那个结果差不多了,工作报告要如何写呢?
很影响仕途诶,伤脑筋。
与此相比,接受中国人的盘问已经微不足道了,他们并没有咄咄逼人,更没有去搜查全艇,寻找密码本什么的,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让少校放心不少。
既然这样,那他也没有死杠,很痛快地交待了自己的目地。
“我艇奉命在荷印殖民地海域巡逻,这是双方签订了外交备忘录的,我方并不知道该海域成为战区,请问,贵方与荷兰王国正处于交战状态吗?”
“无可奉告,请问你们的身份?”
“我艇隶属于亚洲舰队,艇名“海狼”号,舷号SS197,我是艇长弗雷德里克·沃德海军少校。”
“少校,请跟随我们离开,如果再度闯入,我方将视为加入战局。”
沃德耸耸肩膀:“明白,我们马上离开。”
两艘巡逻艇一前一后带着美国人的潜艇向相反的方向而去,至始自终,他们都没有看到大部队的影子,更不清楚,把他们逼得狼狈不堪的其实不是什么军舰,而是海警船。
这个小插曲,让严砺的一分队晚到了半小时,双方在爪哇岛以北100多公里外的海面上相遇,连交换带补给忙了个不亦乐乎。
夏东海和他们吹牛逼,程大洋当笑话般地听完,突然想到了什么。
““海狼”号,就是二战后期被自家的驱逐舰用深水炸弹炸沉的那条倒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