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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经济“大救星”

20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飓风”,虽然已过去将近四年,很多人依然记忆犹新。当初美国房市崩溃,金融业巨擘日薄西山,汽车制造业垂死挣扎,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失业。余波未平,美国经济至今增长缓慢,欧洲各国紧缩政策又导致罢工、动乱等。《华尔街时报》的经济专栏编辑、两度获得普利策奖的美国人大卫威瑟(David Wessel)2009年发表专著《我们信赖联邦储备》(In Fed We Trust),追根究底,为读者描摹了当年以本伯南基(Ben Bernanke)为首的美国联邦储备银行如何采取一系列紧急措施,力挽狂澜的惊心动魄场景。

书中说,美国总统面对敌国的导弹袭击,可以马上动用强大的军力对抗。可是碰到真正的金融危机,他却束手无策,因为花钱必须获得国会的批准。相反,联邦储备银行却可以直面这样的危机。在伯南基领导下,联邦储备对金融市场强力干预,实际上已经把这个组织变成了立法、司法、行政以外美国政府的第四大支柱。

美国联邦储备银行(Federal Reserve,简称Fed)是美国的中枢银行体系,始建于1913年,直接导火线是1907年美国的经济恐慌。虽然那次JP摩根出手,成功救市,政府感觉单靠私人银行家维持国家经济,风险太大。于是,国会通过法案,建立联邦储备,并确定它的三大目标是:提高就业率,稳定市场价格,长期、少量的利息收入。联邦储备目前的功能还包括实行国家货币政策,规范和监测金融系统,为储蓄机构、美国政府和外国官方机构提供服务等。它由以下部分组成:总统任命的董事会,联邦开放市场委员会,分布美国各地的12个联邦储备银行分部,还有很多私家银行和顾问委员会。这种体制兼顾公共和私人利益,其管理的货币却由外在机构:美国财政部发行,在世界各国中极为罕见。联邦储备拥有一定独立性,它制定的货币政策不需要总统或者其他行政部门批准,但受到国会管辖。

伯南基是个出生在美国南方小镇的犹太人,哈佛大学经济学本科毕业,获麻省理工大学博士学位,曾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经济系任教多年,他研究的专题就是美国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经济危机。他的结论是:那时政府如果及早出手,就能避免日后的惨重损失。2002年他接到白宫邀请,让他继任格林斯潘(Greenspan)的联邦储备主席职位直到2004年一月底。2003年底,他正式获得任期14年的合同。

伯南基任期初始,美国经济一片繁荣:2007年8月7日的道琼斯工业指数超过一万三千点,美国失业率只有4.7%,联邦储备的利率则是5.25%。然后,经济萧条开始了。伯南基和他的同事们在2007-2008年秋,一周七天上半,“礼拜天就是礼拜一”,因为他们要在亚洲股市开张时作出决定。里曼兄弟(Lehman Brothers)破产以后,全球金融恐慌,伯南基和当时美国的财政部长保罗森(Paulson)以及现任财政部长盖特纳(Geithner)一周之内闪电行动,促成大银行和金融公司的兼并, 把美国最大的保险公司AIG基本收归国有,为高盛(Goldman Sachs)和摩根斯坦利(Morgan Stanley)两大投资银行提供联邦保护,说服国会拨款 7000亿美元给财政部以稳定金融市场。伯南基的名言是:不息一切代价(Whatever it takes)。

联邦储备2008年以来的重拳出击带来一些负面反响,因为它独立于政治体制之外运行,引发人们对美国民主体制的忧思。可是,作者认为,伯南基的铁腕挽救了美国,避免了更严重的经济危机发生,他才是美国金融危机的救星。孰是孰非,只有留待美国彻底摆脱经济萧条之后,我们再来重新审视这一段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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