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说，简单利落，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还怕是自己说得不清楚，特意重述一遍那么简单的要求。

“不行.”她吸了一口气，懒懒地吐出这两个字，冷冷的，双目无神。

“只不过是……”    “不行。”

这一回，我连话都没能讲完。她的双手闲置在柜台上，既不打算用点力气来说服我，也不打算立刻按本子办事，仿佛等待我投降，否则继续对峙可也！

场景是某霸级市场蔬菜部的秤量站。顾客选好了要买的蔬果后，可在这里让工作人员把蔬果装入透明的塑胶袋。秤过重量后，列印出价钱标签，贴在袋子上，顾客就可以到收银处付账。

我不过选了几颗番茄和一颗西兰花。为尽世界公民的一点环保义务，我对站在秤量站的这位大姐说，麻烦她把番茄和西兰花都放在一个塑胶袋里，两个价格标签都贴在同一个塑胶袋上就行了。这大姐脸色蜡黄，扎着松垮马尾，身上的T恤已经洗得褪色发毛，头也不抬就说“不行”。

“你还是可以把番茄和西兰花分开秤量，不过最后把它们都放进一个塑胶袋里就是了。价格标签都贴在一起，那样我们就可以省下一个塑胶袋。”

“不行。”这一回，她可是把头抬起来了。

本来，我是会继续抗辩到底的。起码要问清楚，为何不行？奈何看到自己身穿医院的护士制服，要是在抗辩过程中稍有点出言不逊的话，恐怕就要让医院的名誉扫地了。所以……她赢。我…….投降

这位大姐这才动手。四颗番茄被封死在一个塑胶袋里，留下很多余地。西兰花封在另一个塑胶袋里，行单影只，寂寞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