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见到来访的制片人E,是位五十多岁的女士。她告诉我,自己出生在芝加哥,在美国东岸长大,十几年前搬到阿拉斯加。小时候她因为痛恨肉产品加工业对动物的虐待和剥削,愤而成为素食主义者。可是在阿拉斯加居住时,耳濡目染,觉得要保护环境,得多吃本地产品,对于肉类鱼类也不排斥。她的纪录片就是关于这一段探索、改变的经历。
晚餐在座的,除了A、E、和我以外,还有地理教授L,人类学教授J,E的先生S,以及两位学生。听他们说,其中一位学生最近获得美国本科毕业生周游世界研究感兴趣课题的“华生奖”(Watson Fellowship),今年八月到明年八月要在加拿大格陵兰岛、挪威、冰岛、以及北极圈中一些地方研究气候变化对于人和动物的食物来源的影响。另一位学生是阿拉斯加本地原著民(印第安人)的后裔,从小就有家传,自己狩猎、捕鱼为生。这个女生虽然才一年级,可是并不怕生,侃侃而谈,从容自信,令人佩服。
晚餐是素食,可能出于对客人口味的尊重。大厨似乎想要模仿亚洲烹饪。菜色包括酸辣汤(外加一片炸酥的面皮,号称“馄饨皮”)、炒河粉(用的倒是河粉,加了炸豆腐块、几片彩椒、两片雪豆和一些花生,类似泰式,可是滋味不象,也少了豆芽),最后是甜点。老实说,菜不咋的,幸好期间谈话很有趣。比如,说到环境保护、可持续性发展问题,不免要谈到本州的农夫市场,也说到本地有钱阶级对于草坪的执念。地理教授L说,他因为除草不够勤快,还被邻居向市政府举报。当然,他对于邻居滥用化学除草剂的做法也深表不满。那位阿拉斯加女生则告诉我们,家里养了几只鹅,足以保证草坪达到理想高度。这两只鹅一只叫“感恩节”,另一只叫“圣诞节”,到了这两个节就化为盘中餐了。
晚餐后的电影也很发人深省。我印象最深的是制片人E(也是片中叙事者和主人公)说到她在阿拉斯加入乡随俗,不但开始食用动物,而且参与狩猎打鱼。她的老师是一位当地的女教师,又是一个五岁男孩的母亲,可是上山下河,弹无虚发,非常厉害。虽然E还是无法真的射杀鹿麋等动物,她也觉得食用当地的食物,让人觉得和土地、环境联系得更紧密。况且,由于气候、地理条件的限制,农耕在阿拉斯加面临很多挑战,许多蔬菜水果都要从别的地方运来。
其实我在同事中也听到类似抱怨。有些素食的同事觉得要食用本地产品(牛肉猪肉),就得放弃素食的生活方式。电影中E也曾问一群坚持素食的阿拉斯加人:为了保护环境,他们认为应该放弃素食(从遥远的地方运来)还是肉食(本地产品)?这个问题对于不同的人,可能都有不同的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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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工具狩猎什么的,感觉好像不劳而获啊
用工具狩猎什么的,感觉好像不劳而获啊
环境问题什么的太纠结了,唉
环境问题什么的太纠结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