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约好中文系主任、中华文明中心副主任C教授一起在学校附近的鹿鸣书店喝茶，D师兄也一起来。周日降温、下雨，周一倒又回暖了，最高在20度左右。下午出门颇觉暖意。穿越北区到本部，道路两旁的白玉兰开到快凋谢了，粉红、桃红的早樱也一树树开放了。照旧碰到各色野猫，个个油光水滑，不紧不慢地散步或卷曲身体在阳光下睡觉。

和C见面其实是D建议的。上次和他在旦苑吃饭时随意说起我到中心后的观感，其中一条是我觉得此地结构松散，学术交流的氛围似乎没那么浓厚，建议可定期举行些茶叙之类的活动，讨论各自的研究，也可给访问学者定期发放有关信息、咨询，通过英特网把大家联系起来。可惜中心主任去法国了，要三个月后才回来。D就提到C，说向他反应也一样。我想D 一片好意，我理当跟进。于是约C。

我到书店时D已先到。我们说到他受委托编辑一套华裔学院中人用中文写的关于国外生活的集子，也许趁我现在休假可以先把这事搞定。C直到过了三点才来，一来就大吐苦水。原来是巡视过后要写改正意见，大学统战部长来系里与领导沟通，商量怎么写。据他说听到很多“外行领导内行”式的意见，让他分辩不清楚，深感郁闷。又说去年系里申请一笔四千万的大基金，临了到手只有二百多万，他深感受到捉弄。在国内做事难，在高校也是如此啊。我也没好意思多占用他的时间，简单地说了一下我的意见，他接受良好。

谈话间，C与D 感慨国内高校院系之间壁垒森严，哪怕本系教授也各自埋头做自己一小块专题，鲜有交流，跨学科更是罕见。部分因素可能是复旦的风气使然，大家独立、自由度高，难以“抱团”。但管理基本靠人治大概是普遍存在的现象。所以，人在决策在，人走茶凉，缺乏可持续性发展。有的项目当初轰轰烈烈，一下子就烟飞云散，其兴也勃，其亡也忽。我觉得要是国内大学这样走国际化、创一流的道路，形式大于实质，投资巨大而回报不够，事倍功半。

C当系主任很忙，在中心属于没有报酬的兼职，却还拨冗与我见面，我很感激。D又被我拉来耗费一下午，我也感激他的帮助。成与不成，我已尽力，也就心安了。